风燃心

『卷二』：那个被捅腰子的兄控
　　

　　“水门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　　“没什么。”水门回过神，“只是在想斑……族长大人……”他说到一半想起来自己的情况，赶紧加上后面的尊称。
　　完全不知道自己打断了水门思绪，避免了自己哥哥多出来一个儿子/孙子的泉奈，下意识就以为水门被自己哥哥吓到了。
　　他挥了挥手，“我哥看起来超凶，其实很温柔的。”
　　是对你温柔啊。水门回想了一下斑的脸。
　　“对了水门。”泉奈说，“要一起赏月吗？今天可是十五。”
　　“好。”
　　水门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，便一口应下。

　　
　　圆月高悬，银色的月光散落满院落，水门和泉奈坐在走廊上，他们之间摆着一壶茶和三个杯子，其中一个空着。
　　一个是擅长在各大势力之间周旋的四代火影，一个是调节内部沟通贵族的宇智波副族长，两个都是善谈的人，又怀有善意，话题进行的非常顺利。
　　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千手和宇智波上。
　　泉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，像只是在普通的聊天一样问道，“千手一族的族长一直想和我们结盟，水门，你觉得是否能答应？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这不是水门第一次思考距离自己本身年代遥远的战国时代格局，却是第一次站在宇智波的立场来思考问题。
　　无论他是否真的是个宇智波，他在这个世界，已经打上了宇智波的标签。
　　据水门所了解，泉奈死后，斑与柱间大战后同意结盟，木叶就此成立。虽说宇智波内部厌战，但其实说白了，缺了泉奈后，宇智波有些打不过千手了。
　　于是后面的木叶，可以说是以千手为主导建立的。
　　就书上记录而言，面前的泉奈是明显的鹰派，但水门还是选择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。
　　“我觉得，可以。”
　　泉奈表情不变，“为什么？”
　　于私，水门在木叶长大，自然希望这个世界的木叶也能建立，于公……
　　“再继续下去，忍者会走上毁灭。”水门说，“忍者不靠普通人无法独立存在，粮食等生活物质只能从普通人哪里获取，只能靠接取各种任务来获取金钱资源。贵族布下任务使忍者相斗，任务完成后留给忍者的只有性命堆积的仇恨。我们越分裂，越易于控制，贵族会越高兴手中的刀好用，唯有联合起来，才能获得与他们谈判的资本。”
　　“但是忍者族群的扩大，那么战争也会更加大规模。”泉奈说，“未来可能不是一族对一族，而是一大波忍者对上一大波忍者，武士与普通人组成的军队，可没有忍者好用，这样可能会让战争的压力完全压在忍者身上。”
　　水门无力反驳，因为未来就是如此。
　　在作为火影之前，水门也会经常思考，关于木叶和其中的家族，以及平民忍者的关系，忍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关系，忍者和武士之间的关系，木叶与其他忍村的关系，以及木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……
　　在建村之初，木叶与火之国是互相合作的关系，一方提供物质一方提供武力，但是到后来，木叶却几乎成为了火之国的下属。
　　他在上任过后，发展经济，同时努力寻找忍者的新出路，就是为了想办法摆脱贵族的限制。
　　“总有办法的。”水门说，“大家一起想办法，一定能改变那样的局面。”
　　柱间和斑的确开启了一个时代，但是却为后来留下了问题，有些事情只有站在未来向前看才能发现。
　　但不管如何，在这个混乱各自为政的战国时期，能想出各家族联合在一起并且将其实现，他们已经做到他们所能做到的一切了。
　　后辈们沿着前辈所开辟的道路前进，或许会走错路，或许会失败，但只要和同伴一切努力，一定可以到达更加好的未来。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，火就会燃烧，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，并且让新的树叶发芽。
　　——火之意志，传承不息。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泉奈看着水门。
　　他在生死之间磨炼出一双会看人的眼睛，见到水门第一刻起，就明白这个人和他们不同，和所有战国的忍者都不同。
　　非要说，和千手柱间或者哥哥有点像，但是又不像。
　　哥哥他们的梦想是还没有实现，但水门却好像来自于那个梦想成真后的地方。
　　——他身上，是一个世界的缩影。
　　夜风吹动树梢，树叶沙沙作响，泉奈闭上眼，无数画面流转而过。
　　他仿佛看到学校里不同家族的孩童一起学习，普通人和忍者和睦相处，不再被异样的眼光看待，年老的忍者在树荫下晒着太阳，一只猫卧在他的腿边，村子上升起了炊烟，勾勒出一片美好未来……
　　那样的场景，温暖的会让人想落泪。
　　或许还不够完美，或许还有许多错误，但已经是泉奈永远无法触碰的未来。
　　而这个未来，由水门带来了。他便是希望，看着他，泉奈就能相信那样的世界真实存在着。
　　“我真正所在意的，不是结盟，而是如何结盟。”泉奈的声音在风中响起，“若是千手一族势强，结盟后宇智波的日子不会好过，哥哥也……只要他们好，我不复存在也没关系。”
　　他沉默下去，不再说话。
　　扉间想打破平衡，泉奈又何尝不是？
　　两人都明白结盟的重要性，但家族之间的仇恨却是最深的阻挡，但是他们也明白，自己拦不住自己的哥哥。所以，就算结盟，也必须自己的家族在主导地位！
　　“……这的确是重点。”
　　水门放在桌上的右手握紧。
　　宇智波和木叶之间的问题，到他的时代也依旧存在，如果放任激化下去，不是宇智波选择夺权，就是木叶将宇智波灭族。只是所幸现在还为时未晚，他和富岳一起合作，一定可以慢慢调节两者之间的矛盾。
　　九尾大肆破坏，控制尾兽的只有写轮眼，他还来不及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告知于三代，告诉三代假斑的存在，所以木叶非常可能会怀疑上宇智波……甚至觉得是宇智波害死的他和玖辛奈！
　　到那时身为宇智波族长的富岳，会遭遇怎样的怀疑？宇智波一族在木叶的处境会如何，水门不敢想。
　　所以他必须回去，不仅是为了自己。
　　水门不后悔救下泉奈，因为宇智波一直被他归为同伴，救他是应该的。
　　但结盟必须建立。
　　只要千手和宇智波是对立的，那么泉奈就有可能死于扉间手下，作为这世间顶尖的忍者，能杀死泉奈的人非常少，少到只有千手家的兄弟。
　　留下来保护泉奈一年完成任务也可以，但这样太浪费时间，也太没有效率。水门不到万不得已，不会选择这样的办法。
　　气氛太过沉重了，泉奈提壶新倒了茶，“不说这个了，我们这边想也没用，也得千手那边答应才行。”
　　千手柱间一心想要结盟，千手扉间可不是个会答应的，没有千手扉间辅佐，千手柱间的想法很难落到实处。虽然是敌人，但是宇智波泉奈知道千手扉间的本事，能和他斗了这么多年还没死，也说明了千手扉间的卑劣程度。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水门拿出泉奈给的红枣，原本想给泉奈递点却见泉奈拿出一把瓜子来，表示自己也有吃的，于是水门自己吃了起来。
　　他想事情的时候就这样，特别容易饿，总想吃点东西，所以原本世界里，暗部总会把他办公桌第二个抽屉里塞满零食。
　　未来的事情还是未来再说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让两族答应结盟。
　　他们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人。
　　斑抱臂站在走廊拐角处，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。他从口袋中拿出今天收到的结盟书，盯着它看了一会，然后转身离开。
　　拐过几个弯是斑的房间，桌上纸笔摊开着，像是要准备写些什么，斑却连目光都没有落在它们身上一眼，只是将结盟书于蜡烛上点燃，看着它烧成灰烬。
　　——像它无数前辈一样。

　　
　　夜渐深，收了茶，泉奈带水门去新安排的房间，在水门关门之前，他突然说了三句话。
　　“我知道你是故意的。”
　　“但只要你不要伤害到宇智波，我不会出手。”
　　“因为你也是宇智波。”
　　泉奈的脸消失在门后，水门在原地站了一会，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，直到听不见了。
　　一个经历了战场的忍者，怎么可能会因为不伤及内脏的伤势失去活动能力呢，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要哭出来呢。
　　水门虽然替泉奈接下了扉间的一斩，但在知道会受伤的情况下，他还是潜意识在保证救人的同时减轻了伤势。三战时，水门曾经受过更加重的伤，却依旧有战斗能力。
　　所以，水门不动的原因只有一个。
　　他不想让泉奈和扉间继续打下去了，不管是宇智波还是千手，甚至没有见面的那些家族，于水门而言，都是同伴。
　　同伴与同伴以命相杀，这在水门眼中，无疑是人间地狱。
　　当时战场上的发展，几乎都在水门的预料之中，双方疲惫的忍者和查克拉消耗巨大的族长与副族长。扉间的新招数，宇智波泉奈差点重伤/死亡让斑升起的担心，千手柱间的结盟想法……
　　水门研究过战历史，木叶的藏书几乎被他翻烂了，对于这些人也算了解，更别提初代曾留下一本记录，其中有不少关于他们的事情。
　　如果千手和宇智波还要继续打，水门也有其他办法，飞雷神就是一颗不错的棋子。
　　只是终究一切还没到那种程度，千手宇智波选择了收兵，水门得到妥善治疗，不过因为卡牌写轮眼外观，而被认为的宇智波的事情完全是在意料之外。
　　“宇智波……”
　　水门单手抚摸上自己的眼睛，他记得它们变成写轮眼的模样。
　　水门想到了岚的拍肩，想到了泉奈给的红枣，想到了斑解开的家谱，想到了来这里后遇见的所有人。他们的眼神不同，但眼神深处都透露出接纳一词。
　　即使他身份不明，即使他长相不同，即使他是个会在战场上受伤就会一副要哭出来的没用样子，但他们接纳了他。
　　因为他有写轮眼，因为他是宇智波，他们是家人。
　　家人之间帮助是应该的。
　　“救你是应该的。”
　　水门突然明白了自己说出来这句话时，泉奈为什么会那么看他。
　　屋里没点灯，有些暗，但水门依旧能借着月光看到这房间里东西一应俱全，细微之处透露着主人的心意。
　　即使读了再多书，不亲身感受，水门也无法真正理解战国时期家族的凝聚力，而但这一切扑面而来时，只有心脏被填满的温暖。
　　水门突然想，在这个时代，在这里，他是一个宇智波。
　　那么，他也会担负起宇智波忍者的责任。
　　他绝不会让宇智波和木叶，再发展成记忆中的模样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三天后，一个消息震惊了忍界。
　　——千手和宇智波结盟了！！！
　　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们：？！！！
　　他们跑去问哥哥，就获得了对面家族同意结盟的消息，而且对面的副族长居然没有反对？？
　　扉间和泉奈忍不住在心里骂对方。
　　宇智波奸诈/千手卑劣居然没有拦住自己哥哥，真是太没用了！！！！
　　刚刚能不用注意伤口撕裂的水门：“？？？”
　　他还什么都没做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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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论会看，但是一话废，就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