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燃心

『卷一』：那个被压在石头下的呆兔
　　

第三章

　　带土的脑回路其实很简单，既然卡卡西为了救他失去一只眼睛，那他就把眼睛给他好了，自己就算少了一只眼睛也没关系。
　　可写轮眼是那么好送出去的东西吗？而且又不是每个宇智波都能开写轮眼。
　　得知有族人新开了写轮眼，还一开就是二勾玉而来的富岳，一进病房就听到带士说要将眼睛送出去，气得差点连面瘫都破了功。
　　“你这在说什么话。”
　　等水门来到推开门，就看到一大一小在互瞪，写轮眼都要瞪出来了。
　　“三三！”
　　一见到老师，带土就感觉救星来了。
　　即使不是医疗忍者，他也知道新眼睛越快换上越好，这样才能对眼神经的损伤降到最低，也能保证最好的日后恢复。可富岳现在却在这里堵着他，不准他离开。
　　“水门，你……”
　　富岳转头看向门口，本来是想让他帮忙说服带土，却见从水门身后又出现一个水门。而以他的能力，却分不清他们谁真谁假。
　　富岳感到最困惑的一点就是，他感觉这两个都是真的，但那怎么可能呢。
　　默契对视一眼，上忍水门招呼富岳，搭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外面带，“我们出去吧，相信他（水门）一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　　富岳回头看向留在房内的水门，对方正对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，那样的笑容他曾经见过很多次，在三战他们还是队友之时，每次水门这么笑就代表这件事有了绝对的把握。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他什么都没再说，跟着上忍水门走了出去。
　　
　　“老师你来的太及时了！”带土从病床上跳下来，“我们现在去卡卡西哪里吧！”
　　“带土。”水门伸臂拦住他，“去卡卡西哪里做什么？”
　　“当然是把我的眼睛给他！”
　　带土想都不想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，说完才感觉气氛不对，水门看自己的眼神凝重，长久以来积累的威严让他有些往后退了一步，“怎么……老师你也要反对我吗？”
　　想到卡卡西被绷带覆盖的左眼，带土咬了咬牙，视觉是人类感知外界的重要途径，失去了一只眼睛，卡卡西的实力无疑会大量下降。
　　他抬头看着水门，大声说道，“可是写轮眼比普通眼睛好用，有了他，卡卡西一定可以回到以前的实力，不，是比以前更加强！”
　　“——可是写轮眼也代表着负担！”
　　水门打断了带土的话，他顿了顿，看着带土继续说道，“使用写轮眼需要的查克拉量不少，如果卡卡西获得你的眼睛，他的查克拉会被大量占用，未成年的忍者查克拉本来就比较少，更何况这眼睛还不是他的，查克拉的消耗量会更多。”
　　“从长远来说，弊大于利。”
　　“我……”
　　带土张了张口，低下了头。
　　他完全没有想到，从回来后，他的脑中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一个声音：卡卡西失去了左眼！
　　——只是因为救他。
　　这比杀了带土还难受。
　　他的记忆中，卡卡西一直是骄傲的，闪耀的，可那个天才忍者现在却失去了一只眼睛，如果没有合适的眼球供应，可能这辈子就是这样了。
　　他不允许，他绝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！既然卡卡西没有左眼，那就把他的左眼给他好了！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看着面前的那个发旋，水门叹息一声，再说不出重话，“我知道带土你是为了卡卡西好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，卡卡西如果得知你把眼睛给了他，会是什么心情？”
　　——会很生气。
　　带土不用想也知道答案，他明白卡卡西的脾气，甚至比他更加明白自己。
　　“对不起，老师……”
　　“对不起！”
　　有晶莹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，晕开一片深色，这个被叫做过哭包的少年哭了起来，“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些事情，对不起！”
　　水门屈膝半蹲下来，抱住了这个孩子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，“我明白的，带土是个好孩子。”
　　富岳无法与带土进行沟通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生疏，带土根本不愿意和他敞开心扉。而水门和带土朝夕相处，说是老师，其实更加多的是哥哥父亲这类的角色，所以带土会将内心的想法全部说给水门听，而水门说的话他也能听进去。
　　“嗯……”
　　带土抓着水门的衣服，眼泪依旧大颗大颗的落下来。
　　他哭了多久，水门就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，直到带土有些不好意思的叫到老师，水门才放开他，给他去倒了一杯水。
　　带土坐在床边低头喝水，眼眶还是红的，但情绪明显比之前稳定了许多。
　　水门观察了他一会，突然开口，“带土，如果老师当时没有赶来，你觉得你们会怎么样？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带土放下水杯，认真思考了一会，试探着开口，“我肯定被石头压住了，逃不出去，而外面还有一个敌人，以卡卡西和琳当时的情况……”
　　他身侧的手紧握成拳，头越来越低，嘴唇翕动，缓慢的吐出那四个字，“必死无疑。”
　　带土知道水门是另一个世界的老师，那么在那个世界，他们应该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，如果老师没有及时赶到……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病房里安静了不知道多久，水门的声音响起，“没有哟。”
　　“？！”
　　带土抬头看向水门，却发现水门看自己的眼神像是透过他在看着什么人。
　　“因为带土将眼睛送给了卡卡西，作为升为上忍的礼物，卡卡西成功的杀死了那个敌人。”水门揉揉带土有些扎手的头发，“卡卡西说过，你是他的英雄。”
　　不仅救了他的性命，更救了他的灵魂。
　　“英雄……”
　　带土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，半响撇嘴看向一边，“那家伙才不会说这种话呢，老师你一定是在骗我。”
　　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　　“等休息好，就来特训吧。”水门也没争辩，“这样，才能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同伴。”
　　“……好！”带土应下。

　　保证一年以内没有生命危险，与其日防夜防，不如让带土自己强大起来，而且让学生变得强大，不是一位老师应该做的事情吗。　
　　
　　“他睡着了。”
　　水门走出病房，轻轻关上门，对在外面等候的上忍水门说，“富岳怎么样？”
　　“他说，写轮眼是绝对不可能流落在外的。”上忍水门摊手，“饿了吗？我们去吃一乐拉面。”
　　“好。”水门走向他。
　　在他的世界里，富岳也说过这样的话，但最后还是没有将写轮眼收回去，并且还借着和卡卡西交代的事情，开导过卡卡西。相识多年，从年少轻狂到后来的一族之长一村之影，再没有人会比水门明白富岳那藏在冷漠表面下的柔软了。
　　
　　
一个月后
　　
　　今天是卡卡西拆绷带的日子。
　　在回到木叶第二天，他就非常幸运的获得了配对的眼球，在进行移植手术后状态良好，但最终结果还是要看今天。
　　“要慢慢睁眼，让眼睛适应光线……”
　　随着绷带被一圈圈的解下，卡卡西的视野中出现了白光，他缓慢的睁开左眼，然后两只眼睛同时闭上，然后慢慢的再睁开。
　　“怎么样卡卡西？”
　　带土凑在床边，琳虽然没有开口也是一脸的关心，卡卡西的目光落在屋里一直看着自己的两位老师身上，最后点了点头。
　　“看的非常清晰。”
　　“万岁！！”带土欢呼起来。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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